第369章 愿力化春风，终将消尽寒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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愿力化春风，终将消尽寒冬

京城飘起纷纷扬扬的大雪，济世堂的朱漆大门前积了薄薄一层银白。</p>

起初，百姓们只是远远观望，三三两两地聚在街角议论——</p>

“官办的医馆？真有这等好事？”</p>

“怕不是做做样子，过两日就关门大吉……”</p>

“听说里头太医坐诊，药价还便宜？骗人的吧？”</p>

*</p>

凛冽的北风卷着雪粒子呼啸而过，京城的街道上行人稀少，唯独济世堂门前支起的青布棚子下，渐渐聚起了三三两两的百姓。</p>

他们裹着破旧的棉袄，跺着脚呵着白气，眼神里半是期盼半是怀疑。</p>

“真不要钱？”一个缩着脖子的老汉拽了拽身旁人的袖子，压低声音问道。</p>

“说是太子爷办的，太医坐诊，药钱只收本钱……”</p>

旁边一个裹着头巾的妇人搓着手，犹豫道，“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？别是骗人的吧？”</p>

人群里响起几声附和，众人面面相觑，谁也不敢第一个上前。</p>

就在这时，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踉踉跄跄地挤到前面，怀里还抱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。</p>

那孩子脸颊烧得通红，嘴唇干裂，显然是病得不轻。</p>

“大夫！求求大夫救救我孙女！”老妇人声音发颤，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，“她烧了两天了，再这么下去……”</p>

济世堂门口值守的小太监见状，连忙跑进去通报。</p>

不多时，一位须发花白的太医匆匆迎出来，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药箱的学徒。</p>

“快进来！”太医一把扶起老妇人，摸了摸孩子的额头，眉头顿时皱紧，“高热不退，再耽搁怕是要出大事！”</p>

围观的百姓们顿时骚动起来。</p>

“真给看啊？”</p>

“那可是太医！平日里咱们哪请得起？”</p>

老妇人被搀进内堂，太医迅速开了方子，学徒手脚麻利地抓药、煎药。</p>

不过半个时辰，那孩子就被灌下一碗汤药，裹着厚厚的棉被安置在暖炕上。</p>

老妇人颤抖着手摸出几个铜板，却被太医推了回去。</p>

“今日义诊，药钱也只收本钱，您给十个铜子儿就成。”</p>

老妇人呆住了，半晌才哆嗦着嘴唇道：“这、这怎么使得……”</p>

“使得。”太医温声道，“太子殿下说了，济世堂本就是为了让百姓看得起病、吃得起药。”</p>

围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。</p>

“十个铜子儿？一副药？！”</p>

“我上月给孩子抓药，足足花了二钱银子！”</p>

“太子爷这是活菩萨啊！”</p>

雪越下越大，济世堂的热闹却刚刚开始。</p>

晌午时分，棚子下的队伍已经排到了街角。</p>

有咳嗽不止的货郎，有冻疮溃烂的脚夫，甚至还有被家人搀扶着、面色蜡黄的产妇。</p>

太医们忙得脚不沾地，学徒们来回小跑着添炭、倒茶、递药，济世堂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。</p>

“别挤别挤！按号排队！”小太监扯着嗓子维持秩序，可根本拦不住越聚越多的人群。</p>

一个满脸风霜的汉子突然扑通跪下，朝着紫禁城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头：“太子爷仁德！我老娘瘫了三年，今日总算能请太医瞧一瞧了！”</p>

他这一跪，像是点燃了某种情绪，队伍里接连有人跪下，哽咽声此起彼伏。</p>

“我娃有救了……”</p>

“这恩情得记一辈子啊！”</p>

角落里，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人低声嘀咕。</p>

“哥，你说……这济世堂能长久吗？”</p>

年长些的沉默片刻，望着堂内忙碌的太医，轻声道：“若是太子爷一直管着，就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