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登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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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台

如果说之前指向月亮是天意弄人，那现在指向陆川。</p>

就带上了一丝……人为的宿命感。</p>

是巧合？还是……故意的？</p>

没人知道。</p>

就连章平自己，在手臂摆过去的那一刻，脑子也是懵的。</p>

他只是凭着本能，在视野模糊的色块中，随便找了个方向。</p>

“呃……”</p>

章平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，眼前一黑，再也支撑不住。</p>

整个人直挺挺地向着斜后方倒去。</p>

“啊！”</p>

一声压抑的惊呼在人群中响起。</p>
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，章平没有摔在坚硬的草地上。</p>

他砸进了一个柔软而温暖的所在，鼻尖甚至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。</p>

是个人！</p>

撞到人了！还是个女生！</p>

这是章平昏沉大脑里闪过的唯一念头。</p>

他想立刻弹起来，道歉，然后离远点。</p>

可天旋地转的感觉让他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，他努力想撑起身体。</p>

结果反而更深地陷了进去。</p>

被他当成“肉垫”的程艺涵彻底懵了。</p>

作为副班长，她刚才就站在离章平不远的地方，看他脸色发白，身体摇晃。</p>

心里还挺担心的，下意识就往前站了一步，想着万一他摔倒能扶一下。</p>

结果，他真的就这么直挺直地、不偏不倚地倒进了她怀里。</p>

男生的重量和体温，隔着薄薄的军训服清晰传来。</p>

章平的脸颊就埋在她的肩窝处，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上，痒痒的，麻麻的。</p>

程艺涵的脸颊“轰”一下就红了，像是被点燃的炮仗。</p>

热度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。</p>

“你……你起来……”</p>

她声音细若蚊蝇，双手抵在章平的胸口，想把他推开。</p>

可是章平现在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，她一推，他反而因为失去平衡。</p>

脑袋更往她怀里钻了钻，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念叨着：</p>

“对不起……我……我起不来……”</p>

这下，周围的同学们彻底不担忧了。</p>

所有人的表情都从“哎呀班长是不是有事”的关切。</p>

瞬间切换到了“哦豁有好戏看”的八卦模式。</p>

“哇哦——”</p>

不知是谁带头怪叫了一声。</p>

“班长这是……碰瓷式选人？”</p>

“你看副班的脸，都红透了！这画面，啧啧啧……”</p>

“这算不算工伤福利啊？”</p>

议论声不大，却把现场暧昧又尴尬的气氛烧得越来越旺。</p>

程艺涵又羞又急，眼圈都红了。</p>

她一个女孩子，什么时候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一个男生如此亲密接触过？</p>

她手上加了力气，一个劲儿往外推。</p>

而章平呢，他是真的冤枉。</p>

他听到尖叫声就知道坏了，一心想赶紧离开这个“犯罪现场”。</p>

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，越想往外使劲，人就越往里倒。</p>

于是，在众人眼中，这画面就变得极其诡异。</p>

一个满脸通红、拼命往外推。</p>

一个双眼紧闭、死命往里钻。</p>

两人像是演起了什么奇怪的拉锯战，姿势越来越扭捏，距离越来越亲密。</p>

陆川看不下去了。</p>

给了王浩一个眼神。</p>

王浩秒懂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