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不良人监察天下，无有疏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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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良人监察天下，无有疏漏

李林甫的阴谋，再深沉，能算得过遍布天下的不良人密探吗？</p>

杨国忠的财富，再惊人，能收买得了那些只认虎符不认钱的将士吗？</p>

在绝对的实力面前，一切的阴谋诡计，都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笑话。</p>

何惧之有？</p>

马车在永王府门前缓缓停下。</p>

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的沉闷声响，在这寂静的深夜里，显得格外清晰。</p>

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，李璘从车厢里走了出来。他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府门上方的巨大匾额，有“永王府”三个烫金大字！。</p>

府门的侍卫和闻声而出的管家躬身行礼，大气都不敢出。</p>

他们都敏锐地察觉到，自家王爷从宫里回来之后，整个人都变了。</p>

“都退下。”</p>

李璘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</p>

他没有让任何人搀扶，也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的管家，独自一人，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。</p>

穿过前院，走过抄手游廊，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</p>

他不喜欢这座王府。</p>

这里的一草一木，一砖一瓦，都代表着那个男人的恩赐，也代表着一种无形的束缚。它时刻提醒着他，他是谁的儿子，他的荣华富贵来自于谁的施舍。</p>

而他，最憎恶的就是施舍。</p>

李璘推开了书房“听雪楼”的门。</p>

陈旧的书卷气和微凉的墨香扑面而来。</p>

他没有点灯，径直走到窗前，推开雕花木窗。</p>

窗外，是王府后院的一片竹林，夜风穿过竹叶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</p>

月光如水，洒在书房的地板上，映出一片清冷的银辉。</p>

他在黑暗中站了很久。</p>

终于，他动了。</p>

他走到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，没有坐下，而是伸出手指，在书案的右下角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，用指节轻轻叩击。</p>

“咚……咚咚……咚……”</p>

三长两短，节奏古怪而又沉闷，是某种古老祭祀前的鼓点，敲击在人的心脏上。</p>

这是他与那个影子世界唯一的联系。</p>

做完这一切，李璘便负手而立，静静地等待。</p>

书房里再次陷入了死的寂静。</p>

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，每一息都变得无比煎熬。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，有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，正在从虚无中凝聚成形。</p>

不知过了多久。</p>

也许是一炷香，也许只是几个呼吸。</p>

一道黑影，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书案前的阴影里。</p>

他不是走出来的，也不是跳出来的，他就那么凭空出现了，他原本就是那片黑暗的一部分。</p>

来人身着一套玄黑色的鱼鳞软甲，甲片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冷光，却不发出声响。他的脸上，覆盖着一张狰狞的青铜鬼面，面具遮蔽了他所有的表情，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。</p>

正是大唐不良人，不良帅，袁天罡。</p>

“殿下。”</p>

袁天罡单膝跪地，盔甲与地面接触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“咔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