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李隆基的丰功伟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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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隆基的丰功伟绩

“杨卿……”</p>

李隆基开口，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。</p>

仅仅两个字，就耗尽了他残存的大半力气。</p>

他剧烈地喘息着。</p>

整个大殿的官员，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。</p>
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聚焦在了皇帝和右相的身上。</p>

“各地……节度使……”</p>

李隆基的声音依旧艰涩，但比刚才清晰了许多。</p>

他死死盯着杨国忠，那眼神，不再是君王的威严，而是一种近乎乞求的逼问。</p>

“范阳的安禄山……平卢的史思明……”</p>

他每念出一个名字，心口就被针扎了一下。</p>

这些拥兵自重的藩镇节度使，何尝不是他亲手喂养起来的猛虎？</p>

他曾经用他们来制衡朝中的世家，用他们来开疆拓土，彰显自己的赫赫武功。</p>

可现在，他却要指望这些猛虎，来拯救他这个养虎为患的主人。</p>

何其讽刺！</p>

“他们……是否……愿意出兵勤王？”</p>

这句话，如同巨石投入死水。</p>

整个太极殿，瞬间被一种更加诡异的气氛所笼罩。</p>

勤王？</p>

这两个字，是一道惊雷，在所有人的脑子里炸开。</p>

大唐，立国百余年，承平已久。</p>

上一次听到“勤王”二字，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？</p>

那似乎是只存在于史书中的词汇，带着血与火的遥远气息。</p>

可现在，它却从当今天子的口中，如此清晰，如此沉重地说了出来。</p>

这意味着什么？</p>

这意味着，局势已经糜烂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！</p>

意味着，仅凭关中的禁军，已经无法扑灭荆州的烈火！</p>

意味着，皇帝，要将整个天下的兵马，都卷入这场豪赌！</p>

恐慌，不再是无声的蔓延。</p>

而是瞬间爆发！</p>

“陛下三思啊！”</p>

一个老臣再也忍不住，双膝一软，直接跪倒在地，涕泪横流，“节度使皆是虎狼之辈，引他们入关，无异于引狼入室啊！”</p>

“是啊陛下！藩镇之祸，不可不防！”</p>

“一旦兵马入京，再想让他们离开，就难了！”</p>

一时间，哭嚎声，劝谏声，此起彼伏。</p>

刚才还死寂一片的大殿，瞬间变成了喧闹的菜市场。</p>

这些官员，或许对世家失望，或许对朝局绝望，但他们最怕的，是那些手握兵权的骄兵悍将。</p>

秀才遇到兵，有理说不清。</p>

他们这些文官，在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节度使面前，连个屁都算不上！</p>

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，龙椅上的李隆基，眼中那刚刚燃起的微光，险些再次熄灭。</p>

他感到的，是无边的疲惫与厌恶。</p>

又是这样！</p>

又是这样！</p>

前怕狼，后怕虎！</p>

国难当头，想的不是如何解决问题，而是瞻前顾后，保全自己的那点可怜的利益！</p>

就在这时。</p>

“肃静！”</p>

一声暴喝，如同平地惊雷，骤然响起。</p>

是杨国忠！</p>

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，双目圆瞪，环视着那些哭哭啼啼的官员，满脸的杀气与鄙夷。</p>

“国贼当前，尔等不思如何为君分忧，平定叛乱，却在此妖言惑众，动摇君心！”</p>

他声色俱厉，手指着那个最先开口的老臣。</p>

“老匹夫！你是何居心？！”</p>

那老臣被他指着鼻子骂，吓得浑身一哆嗦，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。</p>

杨国忠的气焰，在此刻达到了顶峰。</p>

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</p>

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，谁，才是陛下身边最忠诚，最果决，最敢担当的臣子！</p>

他猛地一甩袍袖，转身，对着龙椅上的李隆基，纳头便拜，整个身体都伏在了冰冷的金砖上，声音铿锵有力，响彻整个大殿。</p>

“启禀陛下！”</p>

“节度使，皆受皇恩！”</p>

“食君之禄，忠君之事！出兵勤王，乃是他们义不容辞的天职！”</p>

他的声音里，充满了斩钉截铁的肯定。</p>

那些节度使，都是他杨国忠养的家将，一声令下，便会赴汤蹈火。</p>

“范阳节度使安禄山，受陛下天高地厚之恩，数次蒙陛下不杀，甚至收为义子！此等恩情，他敢不报？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