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为永王璘讨逆檄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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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永王璘讨逆檄文

李璘开口，声音有些发紧。</p>

张良娣抬起头，对他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，那笑容里没有半分醋意，只有身为长嫂的关切和身为臣妻的本分。</p>

“这是妾身分内之事。陛下喜欢就好。”</p>

“喜欢？”</p>

李璘几乎要笑出声来。</p>

他喜欢什么，她难道不知道吗？</p>

她亲手将他推上这个位置，又亲手为他挑选女人，为他建立后宫，把他和她之间，用一道道规矩，一个个新人，隔绝得越来越远。</p>

玉真公主没看出李璘的不快，还在一旁兴致勃勃地指点江山：“璘儿，你看这个，多可爱！还有这个，身材真好！金仙姑姑说，说不定能为你生个勇武的皇子呢！”</p>

她每说一句，李璘心里的火就更盛一分。</p>

他猛地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背对着她们。</p>

“姑姑们看着办就好。”</p>

玉真公主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了，她吐了吐舌头，求助似的看向张良娣。</p>

张良娣对她安抚地笑了笑，然后对李璘的背影轻声说道：“陛下，后宫不可一日无主。皇后的人选，还需陛下早日定夺。金仙公主的意思是，待秀女们学好规矩，便让陛下亲自挑选。中意哪家的姑娘，便可立为皇后。”</p>

她顿了顿，声音愈发轻柔，却也愈发残忍。</p>

“只要皇后册立，这些后宫琐事，便可尽数交由皇后处理。妾身，也就能安心了。”</p>

李璘的肩膀僵硬地耸动了一下。</p>

安心？</p>

她倒是能安心了。</p>

他只觉得一颗心，被人用钝刀子反复切割，痛得快要无法呼吸。</p>

他知道，这是金仙姑姑的意思，也是她的意思。</p>

她们合力在为他打造一个金碧辉煌的笼子，把他关进去，让他做一个符合她们期望的、完美的、圣明的君主。</p>

可他想要的，从来不是这些。</p>

长安城的风，带着市井的喧嚣和烟火气，灌入醉仙楼敞开的窗户。</p>

李璘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，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，那灼痛感，反倒让他觉得无比清醒。</p>

玉真姑姑天真的笑脸，张良娣那张温婉却疏离的面孔，还有那些画卷上千娇百媚的陌生女人……</p>

一幕幕在他脑中翻滚，剪不断，理还乱。</p>

他逃了出来，甩开所有侍卫，一头扎进了这人声鼎沸的酒楼。</p>

“一个人喝闷酒，可不是永王的做派。”</p>

一个熟悉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对面响起。</p>

李璘甚至没抬眼，就知道来人是谁。</p>

除了他，这长安城里，没人敢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。</p>

李白大马金刀地在他对面坐下，毫不客气地提起桌上的酒壶，给自己满上一大碗，仰头便灌下去半碗。</p>

“嗝……”</p>

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，抹了抹嘴角的酒渍，一双醉眼朦胧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李璘，“陛下，当皇帝的滋味如何？是不是连酒都喝不痛快了？”</p>

李璘没理会他的调侃，又给自己倒满一杯，声音嘶哑：“你来做什么？”</p>

“来看你啊。”</p>

李白又喝了一口，嘿嘿一笑，“顺便问问，我那治理州府的官儿，什么时候还给我？还是说，陛下打算给我个更大的官当当？”</p>

“你中了进士，可以去翰林院编修。”</p>

李璘闻言，终于抬起了头。</p>

“你不用我治国？你为什么不用我？翰林院去做什么，给你歌功颂德？”</p>

他看着眼前这个才华惊天却放浪形骸的男人，突然低低笑了起来，笑声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烦躁和说不清的苦涩。</p>

“你问我为什么不用你？”</p>

他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反问了一句。</p>

李白眉毛一挑，靠在椅背上，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。</p>

李璘伸出手指，重重点了点桌面，酒杯里的酒水都晃了出来：“你整天就知道喝酒！喝得酩酊大醉，醉卧长安街头！我用你做什么？让你在朝堂之上耍酒疯，给我背诵你的《将进酒》吗？喝酒误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