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受命于天，既寿永昌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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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命于天，既寿永昌！

杨国忠已经瘫软在地，像一滩烂泥，只剩下喘气的份儿。</p>

而李林甫，这个一向以沉稳老练著称的“口蜜腹剑”的宰相，此刻也是面色煞白，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。</p>

李林甫的心，已经沉到了谷底。</p>
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，“十路叛军”意味着什么。</p>

完了。</p>

大唐，要乱了。</p>

他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，疯狂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。</p>

永王李璘……</p>

他到底是什么时候，布下了这么大一个局？</p>

荆州……难道从他去荆州就任大都督开始，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？</p>

不可能！</p>

绝对不可能！</p>

自己安插在荆州的眼线，为什么没有传回任何消息？</p>

难道……</p>

一个更可怕的念头，让李林甫的脊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气。</p>

难道他安插的那些人，早就被李璘策反了？或者……已经变成了尸体？</p>

李林甫不敢再想下去。</p>

他只知道，自己这一次，是真的看走眼了。</p>

他原以为李璘只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，用来平衡杨国忠的势力，甚至在关键时刻，可以推出去当替罪羊。</p>

可他做梦也想不到，这根本不是一颗棋子。</p>

这是一条蛰伏了多年的毒龙！</p>

如今，毒龙已经亮出了獠牙，要将整个天下都吞入腹中！</p>

怎么办？</p>

李林甫的内心在天人交战。</p>

是继续效忠李隆基，赌他能平定叛乱？</p>

还是……</p>

他的眼角余光，再次瞥向了李璘。</p>

那个年轻人，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。</p>

这满朝的震撼，这皇帝的怒火，都与他无关。</p>

这种极致的冷静，反而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怖。</p>

他凭什么这么镇定？</p>

他一定还有后手！</p>

一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，足以颠覆一切的底牌！</p>

李林甫的手，在宽大的袍袖中，死死地握成了拳头。</p>

指甲深陷掌心，带来的痛楚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。</p>

不能赌。</p>

绝对不能赌。</p>

李隆基老了，他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锐气和果决。</p>

而李璘，正值壮年，心机深沉，手段酷烈。</p>

这场父与子的战争，胜负的天平，似乎已经开始倾斜了。</p>

在朝堂的另一侧。</p>

太子李亨，和其他几位皇子，也早就被这惊天巨变，吓得魂飞魄散。</p>

李亨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</p>

他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响。</p>

“老十八……老十八他疯了……”</p>

他这个一向懦弱胆小的太子，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，他这个弟弟，竟然就这么做了！</p>

而且做得如此的决绝，如此的……霸气！</p>

恐惧过后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，涌上了李亨的心头。</p>

有嫉妒，有不甘，还有……</p>

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……</p>

兴奋！</p>

父皇，你看到了吗？</p>

这就是你逼的！</p>

你宠信奸臣，冷落宗室，将我们这些儿子当成猪狗一样圈养！</p>

现在，报应来了！</p>

你的好儿子，要来夺你的江山了！</p>

如果……</p>

如果李璘真的成功了……</p>

那自己这个太子，又该何去何从？</p>

李亨的眼神，在李隆基和李璘之间，来回游移，充满了挣扎和迷茫。</p>

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。</p>

在那死寂到令人发疯的氛围中。</p>

李璘，终于动了。</p>

他没有理会那些惊恐、憎恨、或是摇摆不定的目光。</p>

他只是缓缓地，抬起了脚步。</p>

一步。</p>

又一步。</p>